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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友风采丨赵声良:因缘际会恰逢热爱,守护敦煌初心不改



时节如流,木铎长鸣;薪火相传,生生不息。自北京师范大学建校以来,为国家和社会培养输送了大批优秀人才。一代代学子在校园里治学修身,成长成才,秉承“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校训精神,走出校园后勤勉笃行,追求卓越,已为各界翘楚。在北京师范大学120周年华诞即将来临之际,校友会和党委学生工作部联合各学部院系开展了校友访谈活动。我们将陆续推出系列校友采访文章,宣传母校育人成果和优秀校友事迹,传承母校精神,汲取奋进力量,共同庆祝母校生日


校友简介

赵声良:1980~1984年,在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学习,获文学学士学位;1998~2000年,在日本成城大学攻读研究生课程,获文学硕士学位(美术史专业);2000~2003年,在日本成城大学攻读研究生课程。获文学博士学位(美术史专业)。1984年,到敦煌研究院工作;1993年,任敦煌研究院编辑部副主任;1998年,任敦煌研究院学术委员会委员、《敦煌研究》编辑委员会委员;2004年,任敦煌研究院副研究馆员、敦煌研究院编辑部主任;2008年,任敦煌研究院研究馆员;2009年,入选为甘肃省“领军人才”;2016年3月,任敦煌研究院副院长;2016年12月,任敦煌研究院学术委员会主任委员 ;2019年5月,任敦煌研究院院长;2021年8月,任敦煌研究院党委书记。

敦,大也;煌,盛也。

鸣沙山上,四百洞窟,茫茫沙漠,千年相继。

赵声良曾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任敦煌研究院的党委书记,是与大漠相守快四十年的学者,是敦煌学领域极拔尖的先锋人才。恰逢北师百廿风华,得此契机与其对话。在访谈中,我们尝试去了解赵声良在职业发展过程中与敦煌相遇、相识、相知的过程,了解赵声良的职业发展路径,理解一代“敦煌人”的文化传承精神和文化传承过程,去走近敦煌,走近敦煌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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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腔热爱赴山海,吾心归处是敦煌

“我想,敦煌就是这样一个特别让人着迷的地方。”

赵声良自幼习得书画,对美术有着极大的热情;上大学时,他在图书馆中借阅了两本画册,在看到敦煌的图片后,他一下子就爱上了敦煌壁画。自此,到敦煌去的种子就悄然在他心中种下。

命运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1983年,时任敦煌文物研究所所长的段文杰先生在采访中提到现在敦煌研究缺少人才,号召大学生到敦煌来。当时大学三年级的赵声良看到采访后立刻给段先生写了一封信,表示自己希望能够到敦煌工作。赵声良也收到了来自当时敦煌研究所副所长的樊锦诗老师的回信,樊老师鼓励赵声良认真读书,完成学业,毕业后就到敦煌去工作。就这样,怀揣着对敦煌满腔热爱的赵声良,下定了到敦煌去的决心。

虽然赵声良早早做出了大学毕业去敦煌工作的决定,可到毕业时刻,准备去敦煌的他受到了重重阻拦。但无论是父母的阻拦还是环境的艰苦,都没有动摇他去敦煌的选择。他说,这是因为他太爱敦煌了,人生中这样选择的机会不是太多,他一定要牢牢把握住自己的命运。他对敦煌的爱,可以超越世俗的职业考量,战胜一切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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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之石可攻玉,文学艺术亦通途

“艺术不是孤立的,艺术和文学这两者是有关联的。”

谈到大学的专业,赵声良说,其实选择中文专业也是妥协后的结果,虽然不能完成当画家的心愿,但他认为艺术跟文学是相通的,后来在中文系的学习经历也证实了他的这一想法。

参加工作后,赵声良进一步认识到人文学科是相互关联的,各个学科都是有内在联系的。赵声良说,最初他觉得作为中文系的学生,他到敦煌可以去研究敦煌文学和语言学,也就是古汉语这个领域。但到了敦煌之后,他发现敦煌学的范围是极其广阔的。在敦煌学的领域里,人们可以研究历史、文学、艺术、哲学,甚至是古代的科技。任何一个学科,在敦煌都可以找到自己的研究点。而赵声良在敦煌最感兴趣的还是石窟里面的壁画,所以他选择一直从事艺术研究的工作。

因此,赵声良想对在校大学生说,不要把专业看得太死。尤其是自身兴趣和现在所学专业不太匹配的同学们,不要过于纠结现在的专业,而要尽可能地拓展我们的知识面。在学科内部,一个人越发展到高峰,就越能体会到自身知识的狭窄,必须要扩展。当从自身专业的某一个角度出发,会逐渐扩展到关联的其他专业,最后会发现,所有的专业可能都联系在一起了。赵声良说,从某种程度上说,学习中文反而提升了他对美术的认识。所以,他建议同学们破除专业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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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漉学问无遗力,千磨万练始到金

“我要找一个能够让我的意志更加坚定,让我的能力更加强大的一个地方。”

纵观赵声良的人生经历,学习一直贯穿始终。无论是为了编辑《敦煌研究》,在文史知识的编辑部实习过半年,还是为了日本留学从零开始学习日语,亦或是为了进一步深造而自费去日本攻读美术史专业的硕士和博士学位。正所谓:“人之知识,若登梯然,进一级,则所见愈广。”每一段学习经历背后既是赵声良为实现少年心中那个瑰丽的梦做出的步步探寻,也蕴含着他永攀学术高峰的志向与勇敢逐梦的人生韧劲。

来到敦煌,研究敦煌学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初到敦煌,赵声良就面临着生活上“喝水难、风沙大、没电用”的困难。但是,敦煌艰苦的生活环境在这个踌躇满志的少年眼里不算什么,反而使生活变得更加有滋有味起来,“日子就这么过,我觉得我那个时候年轻,也不在乎这些”。

真正使他犯难的还是敦煌学的研究问题。尽管已经发表了不少论文,赵声良还是感觉远远不够,尤其是在参加了两次国际性学术会议以后,他才真正意识到国外对敦煌学的研究之先进、深入。“他们没有常年呆在敦煌,可是他们研究敦煌壁画比我们研究得还好。”于是赵声良下定决心一定要外出学习。后来,有了公派学习的机会,外语一向不好的他,也努力考取了日语二级证书。公派结束以后他又选择到日本成城大学继续自费学习,攻读美术史硕士和博士学位。

在日本的这段时间着实艰苦,但却成了赵声良一生中丰富的宝藏。赵声良感悟到:“人是有弹性的。给你一点压力,让你有一个目标,你朝着那个目标一直向前奋斗,一直加强自己的修养,那么到这个时候呢,你就会逐渐把你的人生的台阶越练越高,最后你站在一个很高的角度,回头一看,觉得这个人生没有白过。”人生逆境常在,只有经历一番磨练的人才能懂得人生的酸甜苦辣,这样的人生才是圆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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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随社会同频振,涓滴溪流汇江河

“我们中国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人来搞敦煌学了吗?那我为什么不去搞敦煌学呢?”

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中国敦煌学的发展落后于世界其他国家,国内研究停滞不前。当时,国外有人说,“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国外”。赵声良听到这个说法后,心里面始终憋着一股气——我们中国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人来搞敦煌学了吗?那我为什么不去搞敦煌学呢?这样的疑问在赵声良心中不断回响,坚定了他从事敦煌研究的信念。

“社会的需求是最重要的。如果这个社会对我没有需要了,我对这个社会没用了,那就没有意思了。”其实,赵声良选择敦煌为一生的工作,除了出于其内心对敦煌的迷恋与热爱,也正因为其认为,研究敦煌是国家的需求,是时代的召唤。

提及现在的人才培养,赵声良说,在培养人才的过程中,要紧跟时代脚步,甚至要努力走在时代前列,为社会需求所在提供更多的人才支撑。在为社会提供价值的同时,也就能更好实现人生的价值。“冀以尘雾之微补益山海, 萤烛末光增辉日月”,每个人为我们的社会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工作,涓滴溪流的贡献就形成了我们这个时代好起来的磅礴伟力。

现如今,敦煌研究院已经将保护、研究、弘扬敦煌文化遗产的事业做到了更加标准化、智能化的水平,因此也希望寻找到更多优秀、专业的新生力量。

赵声良为我们介绍了敦煌研究院的主要工作以及对人才的需求情况。在敦煌研究院的主要工作就是保护、研究和弘扬。对于理工科的要求主要是物理学、化学、地质学、气象学、生物学,还有现在最流行的数字化、计算机这些领域的人才。一方面,科技的迅速发展为敦煌壁画的保护提供了新的思路。大量高保真图片,数字影像、3D打印和洞窟复制技术形式都为保留、弘扬敦煌壁画文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另一方面,考虑到壁画材质的特殊性、保护的困难程度、西北独特的气候条件,壁画的保护修复工作就变成了一项复杂且高难度的任务,因此生物和气象学科的专业人才不可或缺。

除了理工科,学术研究工作则需要更多领域和更高质量的人文社科专业的人才。敦煌是一座丰富的历史文化宝库,历史、考古、文学、宗教、民俗、艺术等专业的人才都是十分受欢迎的。此外,各种翻译人才都可以来这里承担洞窟的讲解工作。年轻人来到这里还有很好的出国交流机会,这也是敦煌研究院的一大特色。

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一批批高质量人才的加入,敦煌文化的研究与弘扬必将进入更高更深入的阶段。而正是这些新鲜血液的加入,才能接过老一辈手中的大旗,庚续他们的“莫高精神”,共圆敦煌飞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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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因缘际会恰逢热爱,坚守一生不改初心。“卅载光阴弹指过,未应磨染是初心”,赵声良的初心,就是将敦煌故事讲给中国人,将敦煌文化传播到世界去。在这世界的万千诱惑中,他有着一生一事一人一窟的浪漫情怀。他用10年的时间完成了《敦煌石窟美术史(十六国北朝)》的专著,又用了10年的时间完成了隋朝部分的研究。择一事,终一生,便是他一生的写照,他用一生守护着敦煌,守护着人类文明的瑰宝,无怨无悔,不为繁华易匠心……



文丨孙艺菲 李伊颉 魏玲燕

编辑丨何胜男 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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